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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是抬头仰望月亮的意义

【涉零涉】不相逢(2)

又名 朔间奶爸教你带孩子

其实时间线是错的 但是我就是想写冬天嘛——所以就当平行世界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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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朔间零要冷死了,寒风钻进他的衣袖,一点点带走出门前被炉给予的温度。他缩成一团,想骂两句日日树涉,刚张嘴,狂风就毫不留情地灌进去,于是他迅速闭上嘴,埋到围巾里——是的,日日树涉最后的温柔是从衣柜里给他翻了条围巾,顺便还问要不要面具,什么款式都行,日日树涉应有尽有。

“你在看什么,快点买完回家。”朔间零拽了下东张西望的日日树涉,自从踏进这条街,日日树涉就一直在四处张望,磨磨蹭蹭,朔间零总觉得他像来这边做些不良交易,找自己壮胆,不然谁在这大雪天跑出来买个药啊,他情愿病死算了。

“你别急!”日日树涉不紧不慢,气得朔间零想转身就走,奈何寄人篱下,勉强低头。只恨自己没有把钱包带出来,不然何至于此。

不一会日日树涉向某个方向很欢快地招了招手,没一会有个漂亮的小姑娘提着裙摆鬼鬼祟祟跑过来。朔间零那会被风吹得瑟瑟发抖,差点要一命归西,再从日日树涉背后探出头来的时候,就看到那个红色头发的小姑娘对他怒目而视,眼里充满了莫名其妙的敌意。

“师匠,昨晚就是因为这个人放了我鸽子?”来人一开口就是醋意满满,还是男声。

“夏目君,我带零来看你了。”日日树涉好像没注意他的不高兴,非常兴奋地说明来意。男生听到名字的时候非常迅速地瞥了一眼朔间零,接着十分冷淡地哦了一声。

要说朔间零毫无波动也有点不现实,毕竟他从小到大都是在“啊啊啊啊朔间零”的目光中长大的,偶尔有一个不把他当神看的现在已经得寸进尺到敢拖着他在狂风中撩妹,所以他没忍住多看了一眼。

“不行哦夏目君,来好好打个招呼,再怎么害羞也要好好自我介绍。”日日树涉的语气像是在教育家中不听话的末子,红发的少年皱了下眉头,不情不愿地开口。

“逆先夏目。”

“夏目君好棒啊!来大声一点,要用不输给狂风的音量报出自己的名字哦!”

“……逆先夏目!”

“真好啊,克服了内心的害羞呢!再来说一次!”日日树涉再接再厉。

“师匠你在捉弄我吧?”夏目的语气不疑有他,原本他不想在朔间零面前露出这种白痴兮兮的样子,显得他像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

“呼呼,怎么会呢!哥哥怎么会是这种坏心眼的人。”耍了一通夏目的涉极力否认。

“……”夏目的眼神写满了复杂,面无表情地无声反问。

“当然不是。”日日树涉坚定重复。

“夏目君今天的裙子比平时更精致,宗帮你调过吗?”他见夏目不大想搭理自己,绕着人转了一圈,问道。

“宗哥哥昨天来过一趟。”夏目承认。

“宗真是偏心,明明昨天约他去美术馆,他还说忙得根本不想出门,结果却跑去给你改裙子。”日日树涉抱怨连连。

“还不是因为你每次都找宗哥哥写剧本——”夏目捂着嘴笑了下,配上裙子和偏长的头发,看上去还真像个精致的女孩子。

“肯帮你做衣服不肯帮我写剧本。”日日树涉耿耿于怀。

朔间零没插话,他像个透明人立在一旁看涉和夏目聊得若无旁人,这实在是新鲜的体验。他看涉去掀夏目背后的巨大蝴蝶结,被夏目跳着避开了动作,觉得活像青春期捉弄小男生的男孩,幼稚。

要是不是天气冷得后脑勺都吹得生疼,还算是其乐融融的双子嬉戏图。

期间朔间零冷得受不了,去掏日日树涉的口袋,拿了钱去自动贩卖机买热饮。回来的时候塞一罐红茶给日日树涉,塞一罐草莓牛奶给逆先夏目。小孩子都喜欢喝草莓牛奶,朔间零看见夏目疑惑地拉开拉环,很小声说了句谢谢,心想还好没猜错。

“我不喜欢这个红茶。”涉尝了一口很嫌弃,扒着夏目的手臂喝了一口牛奶,小声嘀咕我喜欢这个。

小孩子果然都是喜欢喝草莓牛奶的。朔间零摇头。

喝完饮料,身体暖和了一些。夏目看一眼时间,“我要回去了。”他提起裙摆,一溜烟就跑了回去,动作敏捷,丝毫没有受到厚重裙子的影响。

“走吧,我们也回去了!”日日树涉目送夏目远去的背影消失在店铺里,转过头对朔间零笑眯眯地说。

“……就这样回去吗?”朔间零想你可能是在逗我。

“嗯?零还有什么事吗?”装傻的人眨眨眼。

“你好好想想。”朔间零把空罐捏得咯吱咯吱响,目光凶狠,日日树涉缩缩头秒怂,熟练勾起他手臂,顶着大风去买药。

结果药店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一个超级市场,超爱赶热闹的日日树涉不想错过,勾着几袋小药片拽着朔间零硬是钻了进去。市场里不知道有什么优惠,挎着菜篮子等打折的大妈和围着新出炉甜品的少女挤成一团,然后朔间零身边的涉三岁就跟着挤上去,凭借身高和体魄,动作非常熟练得从哄抢的少女手中掠夺了几份甜品。

“你还在感冒。”朔间零很敷衍地提醒他,从他手里分了块蛋糕。

“是昨天奶茶的回礼!”日日树涉替他拆开叉子的包装纸。

两人坐在休息区一边吸鼻子一边分起甜品,期间日日树涉的叉子不安分地伸过来分别挖走了最大的水果和沾了巧克力碎片的奶油,丝毫不顾忌自己正在感冒。不过也是,反正两个人都感冒了,病毒交叉传染的结果无非是再多吃几天药,何况是着凉感冒,根本不具备任何病毒的威胁。这样想着,朔间零原谅了对方的举动,同时觉得自己好像在带孩子。

“今晚想吃什么——啊,零今晚要回家吗?”日日树涉下意识准备了晚饭的内容,突然后知后觉朔间零不是来他家郊游的,而是因为没带钥匙才不得不借住。

“怎么感觉跟你在一起都在吃。”朔间零抱怨,吃掉最后一口蛋糕,“还要回学校拿一趟钥匙……这个点回去说不定会遇到莲巳。”偷得浮生半日闲的人长叹一口气,自然地抢过日日树涉的勺子挖一勺布丁。

“那你还回家吗?还是说弟弟君回来了。”涉接着又问。

“……”朔间零垂下眼没说话,继续挖着布丁,脸上看不出什么很特别的东西。日日树涉却直觉他可能要说什么,反而没有像一贯那样喋喋不休的追问。

两人安静下来,身边哄哄闹闹人声鼎沸,日日树涉感觉面前的人好像融入喧嚣的众人中,明明朔间零就坐在他面前,伸手可以碰到的距离,却莫名其妙让他感到遥远,像是镜子里面的人,贴得再近却隔着一层薄薄的玻璃。

过了好一会,朔间零抬起头说:我想吃火锅。

朔间零一下子回来了,对着他露出一个和平时无异的笑容。

“好!那我们去买食材,你要帮我拿。”日日树涉点点头,朔间零不想说,他不会问,也没理由问,保持着这样一起翘课吃甜品的关系就已经让他心满意足,再进一步的,从来没人和他经历过,他也没想着要在朔间零身上冒险。

多不值得。

“不问为什么?”朔间零颇有深意地望他一眼,偏要引诱。

“因为天气冷了吧。零昨天看电影的时候就念叨要吃蟹肉呢。”日日树涉不动声色,笑眯眯地见招拆招。

“是呢……♪”朔间零笑了,这次是真的和平时无异的笑容。

 

然后两人又进了超市。日日树涉花钱完全没有概念,推着推车超级兴奋地一路逛一路往里扔,出手非常阔绰。到排队的时候两人才发觉靠他们不可能把东西全部提回去,于是他们又推着塞得满满的推车离开队伍。这样的行为引来一小部分人侧目,偏偏日日树涉还垂死挣扎,大声吹说自己一根头发能提十斤东西,非要现场演示。

朔间零从心里觉得后悔,一不小心忘乎所以没早点阻止这个人,结果又花了半小时把车里大部分东西物归原位,最早拿的烤鸡腿早就凉透,酱汁难看地黏在袋子上可怜兮兮地缩在推车角落里,朔间零长叹一声,看来在路上用它暖手的计划彻底落空。

这也就算了,朔间零万万没想到,走到一半日日树涉突然惊叫忘了东西,将手里沉甸甸的袋子连同朔间零往路边一个屋檐底一塞,喊了一声我很快回来,就风风火火地跑了。要不是朔间零满手东西没有空闲去揍他,日日树涉一定会被打得鼻青脸肿,朔间零发誓。

袋子沉得勒手,硬邦邦的塑料像锋利的刀片,带着铅块往下坠,生生陷进肉里,割得手生疼,冬天本来就冻得不行,没一会朔间零连手掌都要没知觉了。他有点焦躁地来回走了几趟,差点想丢下东西一走了之。

“撕拉——”朔间零突然听到不太妙的声音,他赶紧就要蹲下来把手里的袋子往地上放一下借力,没想到这个动作变成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脆弱的袋子从拉手的地方撕开一个大口子,袋子里的东西咕噜咕噜地滚出来,四处散落,失去作用的袋子被扯成很长的一条塑料片,尴尬地垂到地上。

路过的人显然也是愣住了,狐疑地看着一个柠檬带着非常的气势从远远的地方滚到脚边,然后被狂风吹得一个急转弯,骨碌转了几圈,在离他好几米的地方停下不动了。

“……”朔间零想,日日树涉呢,等会回来打断一条腿够不够。再一抬头,看清路人之后,还是决定打断两条。

“朔间……零前辈?”逆先夏目的笑声经过勉强压抑的喉咙底、经过大作的狂风,再钻到零耳朵里时,还是那么明显。“你好像有点小麻烦,要不要我来帮你一把?”连语气都阴阳怪气,朔间零笃定他的话写出来肯定是歪七扭八让人看不懂的字体,才足够体现他目前巴不得笑到跪地的心情。

“你不喜欢我。”朔间零暂时把手上的东西放下来,小心翼翼地将它们逐个靠在墙边。接着用夏目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的袋子,收拾着地上的东西。

“大名鼎鼎的朔间零前辈也会担心这个问题吗,我以为对你来说敌人和朋友都一样。”夏目捡起一盒装在保鲜盒的蟹柳,仔细端详上面的红白纹路。“还是说,因为我是师匠身边的人,所以你会特别在意呢?”

“刻意冷淡未免太过明显,作为那个占卜师的孩子,行事却很不成熟。”朔间零把柠檬捡起来,蹭干净上面的灰尘。

“别想拿mommy扰乱我。”夏目将蟹柳往朔间零手里一塞,“我不过是基于自己的判断来引起你的注意而已。”

“那么诚实地说出来好吗?一开始被提醒了的话,连路边的野狗都不会被催眠啊,还以为我会上当吗——还是说在我面前没有做乖孩子的必要?”

“我是认真调查了你的资料才这样做出判断的,不在你面前耍小聪明才是明智的选择。我和想要费尽心思讨好你、试图和你成为朋友的那些人不一样,只想吸取你的养分茁壮我自己而已……之类的,本来我是想这样说的。”

朔间零挑挑眉毛,饶有兴趣地听他的话。

“但是在发现你和师匠有超乎我想象的关系后,发现之前的一切计划都显得过于婉转了,我想要接近你完全可以利用师匠的身份……是不是说太多了?你的表情好像在看很有趣的东西呢,朔间零前辈。”夏目才发现朔间零已经停下手上的动作,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我在想你这样滔滔不绝地说那么多真是可爱呢,和涉一样好像不阻止就不会停下来。”朔间零好像根本不在意夏目说了什么,又重新开始收拾东西。

“……”夏目皱了下眉头。尽管他知道朔间零是超乎寻常人的存在,不然他也不至于费尽心思先表现出一副极其冷淡的样子来引起他注意,再通过类似确认心意的做法让他迅速放下戒心,至少先把他当做熟悉的对象。

最近学校在一片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动荡中,有什么巨大的阴谋在表面平和的梦之咲蠢蠢欲动,迟早有一天会在最脆弱的地方钻出来吞噬太平。在此之前找到一个足以强大的庇护伞才是避免伤害保存实力的明智之举。

朔间零无疑是这片动荡中最引人注目的明星,有足够的实力和声望,并且因为这份强大容易被舆论强迫着承担重任,不得不庇护一些弱小的人,尽管他清楚里面许多人存有异心。

夏目还在苦思冥想要说些什么才能获得朔间零信任,心不在焉地捡着地上的东西,连面前多了一双熟悉的鞋子都没发觉,一不留神撞了上去,手里刚捡的几个橘子又滚了一地。“啊呀……夏目君也在呢,才一会不见你们就亲亲密密地蹲在一起捡东西了。我好伤心,不要抛下我哦?我也要加入!”

“涉……”夏目还没来得及说话,蹲在一边的朔间零嗖地站起来,想要痛斥这个不负责任的罪魁祸首,没料到蹲太久猛地站起来让他眼前一片发黑,他下意识扶住涉低头歇了一会才缓过来。

“哎呀零真是好热情,才离开一会就要忍不住投怀送抱。”涉好像注意到这段小插曲,扶住朔间零的手臂接过他手里的袋子,帮忙把剩下的东西都捡起来,装进袋子里。

“说起来夏目君等会有事吗?”拿好了放在墙边的东西后,涉突然问道。

“应该没有哦。师匠有什么事吗?”

“那夏目君也一起来吃火锅吧,食材刚好买多了我正在烦恼呢!”

 

夏目看起来也没什么在家帮忙的经验,基本上和零一样任劳任怨给日日树涉大厨打下手,大厨威风凛凛,一会指挥大的去洗菜!朔间零就拎着一把青菜在水龙头底下冲水,再一会指挥小的去拿碗!逆先夏目就从碗柜里找出大大小小的饭碗碟子摆到外面的被炉上。指挥得忘乎所以,不亦乐乎。

外面的天色一点点暗下去,火锅的香味慢慢从沸腾的锅里源源不断地冒出来,咕噜咕噜翻滚泡泡。三个人坐到桌子旁边,热切地等待着完全沸腾的那一刻,日日树涉顺手敲了颗鸡蛋,在碗里pikapika地搅开递给朔间零。

“师匠我也要!”

“你可以自己打……”日日树涉困惑地看着离夏目不超过十厘米的鸡蛋,再往前推了点,“鸡蛋就在这里。”

“涉真是一点都不懂崇拜自己的学弟的心情呢。”朔间零笑眯眯递过刚刚涉放在他手边的碗,“来,这碗给你。”

夏目盯着朔间零递过来的小碗,檀木色碗微微倾斜,淡黄色的蛋液自然顺着内壁倾过来。“谢谢朔间零前辈。”他一个字一个字咬得很重,“我自己打就好。”

“哦呀哦呀,夏目君是在吃醋吗?”日日树涉对面前的闹剧相当有兴趣,不过面前的火锅盖突然扑通扑通地被蒸汽顶起来,“哎呀,可以吃了!”

然后接下来欢乐火锅时光就在互爆黑历史中度过了。

“我跟你说,刚认识夏目君的时候他也是穿着裙子呢,一上来就撞上宗的腿,我还以为他接下来要说先生要不要买朵花。”

“师匠那个魔术我也见过,上次还看到他道具没藏好在从袖子里露出来了。”

“零才不吃这个对吧,零最喜欢吃番茄了你多吃点番茄牛肉都是我们的。”

“袋子里的布丁我藏起来了,一块牛肉一个布丁你看着办吧。”

 

吃完火锅已经是九点多了,夏目犹豫再三还是选择回家睡,两人把碗筷随便收拾一下决定先送夏目到车站。一来一回等再走在回家路上时,路上连人都没几个了。夜晚温度变得更低,好在火锅带来的温暖还足以维持这段稍显漫长的路。

“零,你看那边一闪一闪的,好像是萤火虫。”日日树涉没一刻安静下来,走个路都连蹦带跳的,心情好得不得了。

“这种天气还会有萤火虫吗?”朔间零忘记带围巾出门,脖子有点冷,他拉高拉链试图阻挡寒风。

“不知道——它飞走了!”日日树涉再回头发现亮光消失,语气颇为遗憾,“你好像没带围巾。”涉倒退走两步,恰好凑到零身边。他解开围在脖子上的长长的围巾,分一半绕到朔间零脖子上。

柔软的棉布贴上冰凉的皮肤,还带着未散的温暖,寒冷一瞬间被驱散。上面还有淡淡的香气,像是沐浴露的味道,好闻得让人全身暖融融的。

“暖吗?”日日树涉又贴近一些,整了一下围巾将两人的脖子牢牢遮住。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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