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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总会在相同的地方重蹈覆辙

ooc有 随便摸了个小段子…

事情发生在万理生日后一点的时候。因为去年错过末班车以至于最后在家庭餐厅潦草度过这件事让千耿耿于怀，今年他特意在万理生日当天推掉了所有的事情。

这种太过异常的举动轻易地引起了万理的注意，毕竟千所谓的推掉不过是赖在家里哪里都不肯去而已。

要是自己不肯动也就算了，万理拿他没办法只好按照预定行程准备出门的时候，穿着睡衣的千突然像火箭一样从沙发上弹了起来。

“万也哪里都不许去。”千直勾勾地盯着万理的眼睛，任性地说。

万理无奈地笑了笑，“因为今天是我生日吗？”

“知道了还……”被揭穿心事感到稍微有点害羞的千小声抱怨了一句，索性把耍赖的劲头用到了最后，“对啊，所以不准出门。”

“可是已经和那孩子约好了……”万理稍微露出困扰的表情。

“……”千用力地掐了一下万理的手臂。

“好痛！你这家伙，明明武力值超低掐起人来却一点都不客气啊。”万理叹了一口气，“刚刚是骗你的，我只是出去买牙膏而已，家里的牙膏快用完了对吧？”

“……”

“干嘛又要掐我啊！我刚刚说错了什么吗？”万理对面无表情痛下狠手的千大声叫道。过一会两人都噗嗤地露出很傻的笑容，千更加是笑到整个人缩进沙发里，纤弱的肩膀不停地耸动。

笑到眼泪都流不出来之后千整个人平摊在沙发上，擦了擦眼角的泪说：“如果是买牙膏的话，我也要去。”

 

等千换好衣服一起出门是一个小时后的事情了，出了门后千立刻就改了主意，说想先随便走走。

随便的意思等于没有任何想法，也没有任何目的地，事实上万理和千也只是毫无头绪地瞎走。九月已经开始慢慢变凉了，有时候晚上睡觉都要穿上长袖，这点害的万理有点困扰。因为千做起曲子来根本不在乎时间，困了直接睡过去，最近万理常常一大早醒来看见冷得缩成一团的千睡在地板上。

“不要感冒才好呢……”万理小声地说。

“什么？”千转过头去看他。

“没什么。千，晚餐想吃什么？”万理摇摇头。

“栗子。”千迅速地说，然后又像反应过来了一样轻轻地啊了一声，“今天是万生日。”

“没关系，千喜欢吃的东西我也不会讨厌的。”

被这样连哄带骗，千一鼓作气挑了一大堆的食物，直到两个人的手都拿不下了才想着回家。

打开家门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兴致勃勃地吃了饭后，千就一个人钻进房间不出来了，甚至还落了锁，任凭万理在怎么敲千都铁了心不开门。

“千真是的，明明说好是我生日，早上还哪里都不准我去的。”万理装作很苦恼地抱怨着，“这样的话我也要出去了。”

这样说着，像是为了观察门内人的反应，万理还走了两步装作要离开的样子，然后轻轻地靠回到门边。果然，门很快就开了，里面的人小心翼翼地探出半个脑袋，看到了守在门边的万理后脸上很快露出一副上当受骗的表情，当机立断想着要关门，结果已经被身手敏捷的万理揪出来了。

“好痛啊。”千说，“万理会对我很不客气呢，明明对别人都很温柔。”

“这种话居然是从千的嘴里说出来的。”万理笑了笑，将千拼命要藏在身后的纸抽出来。“千，可以给我看吗？”

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千任凭万理握住自己的手腕，略高的体温从万理的手心传了过来。说来很奇怪，明明大家都是差不多年纪的男孩子，为什么万理的体温总会比自己要高一些呢？是不是因为万理总之很温柔地对大家笑的缘故……

“千？”万理用手在千面前晃了晃。

“嗯……别看了，我唱给你听吧。”千像闹别扭一样挣脱开万理的手，把那张写满密密麻麻修改的乐谱放在身后。

 

当然不是第一次听到千唱歌了，只是每一次听到万理都会从心里震撼。和平时孤傲又任性完全相反的，充满热情的歌声。

千看着万理，但万理觉得他似乎在看更远的地方，他眼瞳里清澈而透明，总是藏着最纯粹的光。

一开始的自己，是不是就被这样的歌声给吸引了呢？因为千是世界上最明亮的人，所以轻易就在一片黑暗中看到这颗星星。

一曲中了，千吸了口气，问：“怎么样？”

“千很漂亮。”万理说。

“不是问你这个吧？”千佯怒。

“哈哈哈哈抱歉，看到这样的千忍不住就作弄了一下。”万理摆摆手，“听了觉得很感动，想着要是平时千也可以像唱歌一样充满热情就好了……之类的，开玩笑的。千做自己就好。”

“因为是唱给万的。”千用双手捂住脸，“不过还没有写好，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千顿了一下，又开口说，“唱给万的歌，不能做到最好让我很不甘心，但是……今天快过去了，如果不能在生日当天完成我会觉得更不甘心。”

“没关系的。”万理对千伸出手，将他盖在脸上的双手拉开，心里想的是难怪最近千每天都在熬夜，漂亮的眼睛下面乌青一片。

明明还是个少年，脸上却早就褪去稚气，取而代之的是不符年龄的冷峻和忧郁，万理盯着这样的千安慰道：“我想让千无忧无虑地唱歌。”

“还是想写好……”

两人面对面坐着，千低下头，轻声哼唱刚刚的旋律。

“无论如何也想写完……所以，万在这里就好，只要万在这里，我就可以做到一个人无法完成的事。”

墙上时钟的指针缓慢地转了一圈又一圈，空气仿佛凝固在两人之间，断断续续地传来千哼唱的声音，而万理，就如千一开始说的那样，静静地陪伴在他的身边。

没有催促，也没有不耐烦，万理用赞赏的目光注视着趴在地上涂涂改改的千，直到一直低着头的千突然抬起头，眼睛里是期待的光芒。

“和我接吻吧。” 千用非常自然的，就像一开始他对万理发出邀请那样，边用自动贩卖机买着饮料边说那样自然的语气说。

“诶……”万理不假思索地露出相当震惊的表情。

“因为是写给万的歌……”千垂下眼睛重复了一遍，“我想要确认对万的感情。”

还没等到合理的反应，千就毫不犹豫地坐起来，扶住万理的脸凑了上去。应该是天性使然，千无论做什么都像模像样，包括接吻。不过是把嘴唇和嘴唇碰到一起而已，谁都会做得到。

短短一秒钟，千就松开了万理，重新趴回去写歌了。就好像打开了什么灵感的源泉一样，大大小小的音符从千的笔下喷涌而出，他一边写一边哼，澎湃的感情甚至要穿透纸面深深刻进灵魂。

万理轻轻捂住嘴唇，指尖按压在刚刚被亲吻的地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一会，千似乎终于感到满意，于是停下了手中的笔。

“万，我要唱了。”

“一定要好好听哦，因为这是唱给最喜欢的万的歌。”

边唱边对万理露出笑容的千，就像当年在学园祭舞台上，笑容格外灿烂的千一样，唱出无忧无虑的，风一般自由的歌声。

自己在和这样的千一起唱歌啊，万理想，而且还要唱很长很长的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