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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是抬头仰望月亮的意义

【涉零涉】结婚(上)

ooc有 私设了父母的情节(

他们之间是喜欢吗?好像是 又不是



事情发生得突然,日日树涉取回不慎摔破屏的手机后弹出来的第一条邮件就来自朔间零,邮件是在五小时前悄悄潜伏进来的,它悬浮在屏幕上,就像一颗小小的炸弹。

朔间零好久没给他发过邮件了,当然这个好久是相对别人而言的,毕竟朔间零总是更愿意用更传统的方式和人交谈,曾经他们就试过飞鸽传书,相当浪漫,鸽子穿过人来人往的走廊从演剧部飞到轻音部,后来因为朔间零撒娇说不愿意写字,他就知难而上地教会了朔间零发邮件。

然后今天朔间零就发邮件跟他说我要结婚了,回来参加婚礼。

是的,既不是吾辈,也不是本大爷,而是我。

实话说朔间零比他还酷爱操人设,而且每次操一个新的就要把旧的都丢得清清楚楚的,也非让他们忘得干干净净的才好。他的职责就是牢记他每一个人设,不定期拿出来当做笑料和大家分享一下,好让朔间零羞得耳朵根都红透。

这个“我”的人设是三年级后一点的时间浮出来的,当时朔间零和他的使魔们搞了个邪教感很强的live,底下坐了一圈穿着黑压压大袍子的人,黑袍下是通红的双眼和苍白的皮肤,live的光打到他们身上好像群魔乱舞,充满了奇妙的违和感。

然而日日树涉在舞台下看见朔间零露出的尖牙笑得差点背过气,搞得莲巳敬人差点要清他出去。结束后他意犹未尽地钻进后台,在一群后辈警戒又疑惑的目光下坦然地去摸朔间零尖牙,问:“真的假的啊?”

朔间零刚下台就被他这样折腾,没好气地白他,“假的,都是假的。”

他又莫名其妙地大笑起来,没看见旁边双子跃跃欲试想要拿签名的表情。

时间回到了现在,他抓着手机又看了两遍,也想再去问朔间零:“真的假的啊?”可惜这次回答他的是斋宫宗,斋宫宗刚烤好面包,估计在厨房里喊了他两声没听见,就亲自跑来房间问他。

“要加什么馅——你别掏我口袋!”斋宫宗对着冲上来掏自己口袋的日日树涉大声斥责。

“零给你发了邮件吗?”日日树涉问。

“发了啊,不是都发了,哦你手机坏了。”斋宫宗突然反应过来,“买了明天的机票。”

“那么快?”日日树涉一手抓着一个手机惊讶道。

“快?”斋宫宗不明所以地重复了一遍,“我以为你今晚就要飞回去。”

然后斋宫宗就回去照料他的宝贝牛角包了,但是好在日日树涉异常的神情让他心软了点,于是把手机留下了。

日日树涉就蹲在地上同时操作两个手机调出邮件页面,还行吧,至少日日树涉这条是朔间零亲手发的,不是复制粘贴哪个随便的模板的结果,因为上面还有一个错别字。

当然这个发现并没有让他变得更快乐一些,他无法坦然地接受这份惊喜,尽管谁都知道,日日树涉本人是个惊喜爱好者,他热爱创造惊喜,同时也热爱接受惊喜。但是现在他心里却像堵了一团棉花一样闷闷的,怎样用力呼吸都使不出劲来。

他开始想象那个从未谋面过的朔间零的新娘到底长什么样,高的矮的、胖的瘦的、头发长的短的,如果是长发会不会像自己的一样,洗一次头发要吹半个小时,朔间零每次困得不行还是任劳任怨帮他吹干。不过能当朔间零的新娘一定是个美人,至少也得像他一样文武双全、会唱会跳……不对不对,关他什么事啊?就算新娘长得和他一模一样,被叫朔间夫人的也不会是他日日树涉啊。

“宗!”日日树涉躺在地板上,突然扯着嗓子大喊起来。

“干嘛?”伴随着勺子掉地的声音,斋宫宗的声音夹杂着些许怒气传过来。

“你也会结婚吗?”日日树涉问。

那边突然安静了下来,然后是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再抬头宗站在门口,低头看着他。“我为什么要结婚?”

“对啊,为什么零要结婚?”

“我也不知道。”

两个在人情世故上的超级外星人面面相觑,斋宫宗犹豫地开口,“是不是家里要他结?”

“要他结就结?”日日树涉不敢相信。

“我怎么知道。”

“你家里让你结了吗?”日日树涉又问。

“没有啊。”斋宫宗说,“你呢?”

“没有啊。”

两个人再度大眼瞪小眼,然后话题毫无意义地兜了一个圈回到最开始,日日树涉翻了个身,“为什么零要结婚?”

斋宫宗不想和他进行这种无聊的对话,丢下一句你自己去问他就跑回厨房了,让日日树涉一度觉得牛角面包的地位在斋宫宗心中高于自己。

通常这个时候,日日树涉的确首选是朔间零,但是在婚礼前几天莫名其妙地打电话过去问新郎为什么要结婚也太失礼了吧,就算他是日日树涉,新郎是朔间零,那也不可以。所以他的手指在通讯录上翻来翻去,最后竟然打回了家。

好在父母那边都还是清闲的日子,他和母亲随便聊了几句开口就问有没有想过让自己结婚。

没想到母亲的语调一下子急促又喜悦起来,但是又慢慢的、渐渐的平复下来,说涉找到自己喜欢的人了吗?

日日树涉茫然地摇头,后来意识到对面看不到,于是说没有。

年长的女性在那边意料之中地叹了一口气,但是并不是遗憾的,而是释然的感叹,说母亲只要你能开开心心地长大就好了,要是能找到喜欢的人,结婚也可以。

日日树涉有点脸红,他都多大了,还被当成小孩子,唯一要求是快乐长大,何其简单又何其艰难。聊了一会,她说有事先忙了,两人便挂了电话。

可是问题依旧回到了原点,甚至还多了些疑惑,朔间零那么快就找到了自己喜欢的人,喜欢到甚至要结婚的地步了吗?他可是一点都没有听说啊,这对于标榜为朔间零大亲友的自己,简直就是莫大的打击。

处于某种幼稚的固执,他谁也不肯求助,就带着一脑袋的疑问在地板上睡着了,第二天被斋宫宗叫醒的时候脑袋疼肩膀疼脖子疼后背疼哪里都疼,他一边感叹岁月不饶人一边换了衣服去机场。好在粉丝们并没有那么觉得,路上偶遇的闪光灯闪得他快要瞎掉。

 

下飞机之后逆先夏目的邮件已经乖乖蹲守着了,他说零哥哥让我来接你们,车停在F出口,一出门就可以看见。

这个F出口和一出门就会见到到底是怎么判断出来的,日日树涉心情复杂地看了一眼斋宫宗,有足够理由怀疑他知情不报。不过这点小复杂很快就被盖过去了,还有一个小时他就能见到朔间零了,日日树涉突然又变得兴高采烈起来,他开始在车上不停测试着在飞机上精心准备的戏法,非要好好吓朔间零一跳不可。

幸亏朔间零并没有出现在他们眼前,日日树涉进了朔间零特意为他们几个老朋友准备的房子,看到深海奏汰在那边乐呵呵地吃鱼,长吐一口气的同时,才发现自己用了幸亏。

这怎么能是幸亏呢,日日树涉不明白,但是他很快跑去和深海奏汰吃鱼去了。

朔间零是后半夜突然出现在房子里的,日日树涉今晚睡得很浅,床单是新的,但是被子和枕头都是从朔间零床上抢过来的,按理说他应该习惯得很。不过他就是醒了,并且想起来找水喝,于是他就猝不及防地在厨房冰箱前见到鬼鬼祟祟掏番茄汁的朔间零。

“零——”日日树涉惊讶地叫了一声,他的心猛然跳得很快,像有个小人在他胸膛拼命打鼓,然后又平静下来,这得益于他是个善于制造惊喜的高手。

“嘘。”朔间零塞给他一瓶水,“他们睡了。”

日日树涉点头,然后他们跨过在客厅前玩累的逆先夏目和深海奏汰,他们身上盖着毛毯,想必是朔间零的杰作。

阳台的风凉丝丝的,日日树涉一出来就后悔了,风大得需要他们靠得很近才能听到彼此耳语。这让日日树涉不由得想到之前他们在舞台上光明正大地聊天,朔间零还让他靠近点,不然太吵听不到。

可是现在和过去产生了微妙的偏差,日日树涉哪也没看,认真地研究着手里的矿泉水瓶,好像里面有他这辈子都没见过的珍宝。

“时差倒不过来?”朔间零吸了一口番茄汁,“我还怕你们睡不着,没换新被子。”

日日树涉终于舍得看他一眼,但是还没开口,他在揣测这个“你们”的用意。朔间零一贯狡猾得很,“你们”包括“你”,又不单指“你”,他承受了朔间零的照顾,但这份照顾也并非仅此一人独享,他从未觉得朔间零有一刻像现在这般遥远,不过他也很清楚是自己过分执拗,只要他现在认输说一句我不明白,那朔间零就会尽心尽力地扮演那个“我们都明白”的角色。

可日日树涉现在一点都不想让他明白。

“那就是零身上幸福的味道扰得我不能好好睡觉!”所以他这样说。

“哪有什么幸福的味道?”朔间零轻轻地笑了,尖尖的牙在月光下闪着微亮的白光。日日树涉触景生情,伸手去摸他过分像吸血鬼的尖牙,语气一如当年,“真的假的啊?”

“真的,都是真的。”朔间零轻飘飘地给出了截然相反的回答。

 

婚礼定在他们回国后的第三天晚上,前一天晚上逆先夏目躺在床上捂着心口说我紧张死了!一鼓作气地让四个人都陷入失眠,第二天顶着大黑眼圈灰溜溜地去见朔间零。朔间零被四个活宝吓了一大跳,然后被深海奏汰揭穿说都怪涉昨晚在小夏说睡不着后闹着要表演。于是大家都没能好好睡觉。

朔间零能拿这几个活宝怎么办,轰他们赶紧去化妆,挨个监督,非得个个人美条顺才放出去。最后一个留在化妆室里的是日日树涉,他自个乖乖梳好了辫子,等新郎亲自给他上粉。

朔间零的脸凑得极近,还防止日日树涉乱瞟下了死命令,说别乱动看着我。然后日日树涉就可以光明正大地盯着朔间零了。

他的眼睛像打磨透亮的红宝石,或者是盛满了珍藏多年的美酒,日日树涉在里面看到了自己,但下一秒好像又不止他一个人,这让他一下子失去了更多的想法。

外面的工作人员提醒朔间零时间快到了,请他快些出去,就好像是一场live,而朔间零将要和别人上台合唱。

日日树涉认为自己这个突如其来的想法简直是个绝妙的笑话,所以他突然抓住朔间零的手,说我要给你打领带了,你快坐下。

就像过去他们少之又少但确实存在过的live一样,在开场前,他们都这样互相为对方整理妆容和服饰,这次也没有什么不一样。

他极为熟练地给朔间零打了个繁复至极的领带结,慢慢拉平的瞬间,他注意到朔间零在看自己。

然后他抬起头,两人沉默地对视了一会,突然相视一笑,向结婚会场走去。

日日树涉挽着朔间零的手臂,轻轻在他耳边说了一句:结婚快乐,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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